“我死也不会把儿子嫁到云泽庄。”
明甘露掏了掏耳朵,童雨湘被人拖入府门,不断回头看她,府门被砰得关上,怎么童茗还这么能吼?
“你给我跪下。”
“娘亲。”童雨湘想去抱她的腿,童茗坐在轮椅上,“我,我们已经,”他咬了咬唇,“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你这个……”她气得不轻,童雨湘抬着眼,“当初,是你要我去勾引云泽庄的女人。”
“你,你给我一直跪着,反省清楚前都别起来。”
童茗被人推着离开,祠堂里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门外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爹。”
男子的叹息声传来,“可她,终究是明荈的女儿。”
“甘露姐姐说,她娘和爹都不在乎我的出身,她一直没想到我会这么在意,我走的那天,岚叔还亲自上草魁楼想接我上云泽庄。”
身后安静了半响,“你真的,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他低着头,红晕翻上面颊,终于点了下去,“我挣不开她。”
“我看是压根就不想挣吧。”
“爹。”
“湘儿,你只要记得,只要你过得好,便是爹最大的心愿,能有现在的日子,已经是爹没有预想到的,爹已经很满足了。”他把一个包袱轻轻地放在祠堂的太师椅上,慢慢转身离开。
院内夜凉如水,月色一泻千里,一道灰色的身影慢慢步入祠堂,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他呆呆愣愣地看着那个包袱,好半响,“甘露姐姐。”
“嗯?”
“娘不同意我和你一起,我们私奔吧。”
她唇角弯起,带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好。”
深秋的落叶铺满了小院,云泽庄主楼门口进来了一个信差,萧岚接过信拆了开来,“甘露说她暂时还不回来,无湘还需要点日子来准备下见我们。”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没见过。”明嘉木摇着头,“我看姐她分明是想趁机出去玩。”
“玩就玩吧,她们两个折腾了这么久,难得在一起,也该好好庆祝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童茗会答应?”
“她说无湘跟她私奔了。”
明嘉木咧嘴笑了开来,才笑到一半,“姐她又不回来,我还得和老大轮流上草魁楼。”
“那又怎么了?”
“我不要,隔天就得去。”她正在嚷嚷,沐云泽和江釉正一前一后从过道出来,“老大,今天你去。”
“不去。”
“我也不去。”
“猜拳。”
“不干,你老是赢。”
两人还在争,江釉拉住了沐云泽的袖子,“都快两年了,草魁楼的生意早就步入正轨了,干嘛还需要你们整天去盯着?”
两人呆在当场,江釉看白痴一样看着两人,挺着大肚子走向萧岚,“甘露整天呆着是为了无湘,真不知道她们两个凑什么热闹。”
萧岚难掩笑意,摇着头,“釉儿,不过这个粉青怎么呆了这么久?”
“我也奇怪来着,他说刘仵作出去办案要很久,可这也太久了。”
“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江釉和萧岚对视了一眼,会吗?谁知道呢。
茶渣滓之粉色青青
冬日的薄霜在碧波湖的湖面上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雾气,触手冰凉,江釉裹着厚棉袄站在湖前,一双手包裹在白绒套内,覆在小腹上,六个多月的肚子不安分地时时能感觉到胎动,“粉青,你该回去了。”
“大公子,你赶我走?”
“不是,可都,”江釉扳着手指,伸了整只手给他看,粉青撇开了脸,“哪有,不过就四个月零七天。”
“她上哪里去办案?”
“不知道,反正很远。”
“还没回来?”
“不知道。”
江釉伸出手呼了一口气,面前慢慢升起白雾,又很快散去,小腹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踢了一下,江釉弯起了眉眼,低头温柔地抚着肚子,一抬眼,正对上粉青怔愣无神的视线,“是因为,孩子?”
他只是信口说了一句,谁料粉青真的脸色发僵,过了好一会,“大公子。”
“嗯?”
“你知道,我的生辰,是在六月初。”
“六月初三。”
“那天,正好,正好是他的忌辰。”
江釉抬起眼来,“那个,他?”
“嗯,大公子,我真的不想小心眼,可是我也会想和她一起过我的生辰啊。”
“那天,她不陪你吗?”
粉青看着湖面摇头,“不是那一天,是前后三天,她都一个人睡在书房,而六月初三那天,她一整天都会呆在他的墓前,从来不会出门,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是那几天,她都会推掉。”他抬起了眼遥遥看着山头,苦笑着勾起了唇角,“我知道,在她心目中,我永远也比不上他,我和她说我会想要个孩子,她居然,居然问我能不能把孩子过到他名下,因为他是带着孩子一尸两命离开的。”
粉青转过身一把抱住江釉呜咽起来,“大公子,我好小气,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我怎么就会变得这么小心眼,男诫上明明都有说,宽忍为怀,不可嫉妒,他甚至已经去世了。”
粉青本就力气大,江釉被他扑朝后退了步才站稳,因为矮了他小半个头,有些吃力地抬起脑袋拍着他的后背,叹了口气,“粉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