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捂著嘴咯咯笑,宁舒有些不自在,自己的口味自己明白,有一回秦朗不小心喝了口他的汤,差点没把一口森森白牙给酸掉。
吃完宵夜跟林嫂聊了会天,出来後发现客厅里一对对正在跳舞,灯光打得挺暧昧,像是要故意制造浪漫似的。
当中那对,正是秦朗跟林歆容。
宁舒有那麽瞬间的吃惊,倒不是因为“捉奸当场”,而是他从没想过,秦朗这流氓穿著正装的样子居然一点也不流氓,还会跳舞,甚至称得上可堪欣赏。
荣奕见宁舒一脸惊讶地盯著舞池里头的秦朗跟林歆容,不由得开始幸灾乐祸,至於他兄弟待会儿会否遭殃,那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兄弟用来干嘛,当然是无偿提供乐子,难道还指望著为对方两肋插刀不成?
上刀山下火海,那净是些屁话,荣小爷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明白不看兄弟热闹还能看谁热闹这项“至理名言”了。
他这人歪点子一向比常人多,这会儿怎麽舍得错失好机会,於是凑到宁舒耳边撺掇:“有没有兴趣跳一段?”
宁舒摇头,有些难为情,荣奕一看他那样,更加来了兴致,於是再接再厉:“这玩意儿特简单,我教你。”
这要是搁平时,宁舒铁定想都不想就拒绝,可这会儿音乐绕耳边响,悦耳又动人,灯光也打得缠绵,多少让人生出那麽点柔情烂漫的心绪来,何况他见过的世面确实少得可怜。
荣奕没给他说不的机会,拉著他就往二楼休息室走。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诸如舞蹈之类的“高雅艺术”,尤其对象还是宁舒这麽个不解风情的人物。
同样的动作,荣小爷做起来“风情万种”,到了宁舒这儿却整个变了味,跟根直木似的,怎麽僵硬怎麽来。
荣奕有些自作自受的後悔感,可是看宁舒一副正经受教的模样,认真得不行,他就不太忍心打击这个愣头青的积极性了,只能手把手一遍遍地教,动作还不能太连贯,得是分解型的,也不能太大,必须顾虑秦朗他儿子的安危。
刚教完一个简单的四步,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会儿荣小爷一只手正搭在宁舒腰那块,听到声音侧脸看过去,稍稍一愣。
宁舒慢一拍跟著望过去,也愣了。
来的居然是王柯跟沈子杰。
王柯显然被惊得不行,连一向以笑脸示人的沈子杰也是一脸错愕,盯著宁舒跟荣奕看了会儿,沈子杰才微笑著开了口:“小宁,好巧。”
王柯就抿著下颚不说话。
宁舒整个词穷,那俩人眼睛里头的疑惑太明显,是人都看得出来,然而凭他有限的急智,这会儿还真想不出什麽好的托词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少说少错,总比越描越黑好,这麽做其实挺明智,不是多聪明的人,就不该自恃甚高地耍小聪明。
荣小爷名声在外,男女通吃,先前还跟佳人打得火热,这会儿就搂了个男人在玩暧昧,由不得人不误会。
荣奕似乎还嫌不够乱,拉了宁舒在他身边坐下,手一横搁在宁舒後头,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宁舒虽然迟钝,但还是不免得尴尬。
沈子杰能当上校学生会主席,人情场面转圜这套做起来已是驾轻就熟,见宁舒尴尬,就挺识趣地没多问,只淡笑著跟荣奕闲聊,倒是王柯一声也不吭,一脸的若有所思。
其实宁舒这会儿也在犯嘀咕,显然沈子杰跟王柯家世如何,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没过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这回进来的是杜宣,见了屋里头的情形,居然一点儿也不吃惊,笑得一如既往优雅。
荣奕见来的是自家兄弟,就勾著嘴角笑了:“不在下面装乖了吗?”
杜宣呵呵笑:“我说怎麽找不到你人,原来扔下新欢在这儿消遣。”
这话挺有玄机,对面俩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杜宣灭了雪茄,举著酒杯进去,边走边冲荣奕笑:“玩什麽呢,连舞都不跳?”
他一提,沈子杰跟王柯就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那茬,又是一阵沈默。
杜宣全然不管,优雅十足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笑著喝了口酒,又问:“在玩什麽?”
“你绝对想不到。”
“哦?”
荣奕朝宁舒挤了挤眉毛,示意由他来说,宁舒想了想,艰难地开了口:“荣奕刚刚在教我跳舞。”
“哦~挺有心啊,荣子。”
杜宣似乎恍然大悟了,冲荣奕举了举杯,眉眼间大有深意。
荣奕就只是笑。
宁舒那会儿完全在状况外,哥俩的小把戏一向深奥,以他有限的人生阅历,还真瞧不出什麽,倒是王柯愣了愣,沈子杰虽然在笑,眼神却是耐人寻味的。
荣奕似乎是铁了心要坐实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