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好奇地问:“那简大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啊?”
“嘿嘿,我刚入行就借钱买了。”
“哈哈~”
正说着,阿滨打来电话,着急地说晴柔在一个本该出现的综艺节目上开了天窗,公司找不到她,他也找了好久都没影,问我能不能寻到。简赋石见我脸色不对,忙问原因,我说了情况。他立刻带我一起去寻找。
我们跑了几家晴柔常去的夜生活场所,终于在一间酒吧寻到了烂醉如泥的她。幸亏有个男人在身边,不然怎么把她抬回家都不知道。可那以后,她就三天两头的闯下祸来,搞的台里和公司都极为不满。
又一日深夜归巢,全身的肌肉就像骑马狂奔十万八千里一样,酸疼的都要没感觉了,可倦得眼皮还是得用火柴棒撑住才行。车到了公寓楼下又是小薇把我推醒。
进了家门没多久,门铃就响了。开了门,赵子政满脸阴沉疲惫地站在那儿,我默默地后退侧身一步。他进了门,就直奔床上,合衣躺下。
我热了杯牛奶,推了推他:“先洗刷一下,再睡吧。”
他睁开眼,一饮而尽,然后说:“我才下的飞机,这段时间欧洲期货形势很糟糕,忙得够呛。”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
他进了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愣愣地坐在床上,脑子里空空如也。半晌他出来,看到我在发呆,抿嘴用力一把拉过我,把头枕在我的腿上,不声不响地闭上眼,不一会儿鼻息渐重,发出鼾声,轻微绵细,几不可闻。
昏黄的壁灯射出微弱的光线,越发映衬出黑夜的沉寂。怔仲地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密密地掩住了一切,手指不自觉地轻触他的脸颊,牵引出内心最深处的挣扎,一声叹息。
第 14 章
偶有一天没工,得喘息一日,思及晴柔不由得心中一动,这段时间真是拍戏拍得天昏地暗,没了时间的概念。许久都没关心过她,不知现在心情平复点了没有。拨了电话给她,她接是接了,可口齿含糊胡言乱语,都没正经地说些什么,我只好赶到了她家。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可见到晴柔的样子还是惊讶难受。她胡乱套着睡衣,长卷发纠结,眼泡青肿,嘴唇干涸没血色。房间的光线晦暗,螨尘弥漫,满屋子的酒瓶垃圾,随便一脚就能踢到什么翻滚起来,空气中是混浊的酸臭的气味和浓重的酒气混合的味道。
拉开窗帘,推开紧闭的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又忙着做了一番大扫除。而晴柔一直视而不见,顾自灌酒。
终于完成了清扫,走到沙发前,伸手夺走了酒瓶,她也不反抗,颓然瘫在沙发上。
我拿着热毛巾为她擦了把脸:“你这究竟算什么?有没这个必要,这副模样谁看的到?”
她不响,我继续为她梳理凌乱的长发,柔声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人不行,就换下一个,我们柳大姑娘还看不上眼他呢。”
她像触电一般跳起来,双眼通红,在茶几的报纸堆里翻出几份,在我的面前甩动,歇斯底里地哭喊:“他又过爱我爱得发狂,为什么现在他爱上了别人?那么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渐渐成咽呜,慢慢地在那儿喃喃反复着这几句话。
一阵大风呼地刮进房里,吹得窗帘临空乱舞,重重地敲打着窗棱,“扑、扑”一下又一下。
突然,愤怒像火山爆发一般,袭遍我全身,那么不可抑制。狠狠地拽起她的胳膊,厉声喊道:“他不爱你!他从来不爱你!他也不爱那个。你就那么傻地自以为是。你有什么不好?钱拿进,房子拿进,应该感到开心。这里没有爱情!听明白了,从来没有爱情!”
她一下子止住了哭泣,直直地瞪着我,过了会儿,双唇蠕动,软倒在我怀里,紧紧扯着我的衣袖,泪如泉涌,声音里积满了痛苦,低低地啜泣:“可我爱他,可我爱他……”
没过两天,我就听闻盛天要和晴柔解约。忙急着找李树蘅,他也不否认:“其实对她也好,不解约的话,公司肯定雪藏她,那才更惨。”我咬咬牙还是帮她说情,可怎么都没用。
才出李树蘅的办公室,竟看见赵子政也来了公司。我在旁等待别人汇报商量工作完毕,瞅着没人了,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说了事情。他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做了决定,是她自己没珍惜过机会。”
“可公司原也没给她什么好机会。她这次是有不对,可人总难免有感情不如意的地方,她又是性情中人,一时为情所困想不开,但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了。就别如此不近人情嘛。”
他皱着眉不屑:“什么为情所困?简直是笑话,她好处已经捞的够多了,装什么痴情模样?”
深吸一口气:“你别这么说。她其实真的很爱余靖。有些事不能看表面的。”
“哼,她这种女人会有爱?那档子事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那一霎那,我仿佛被一张闭气的膜给紧紧缠住,再也不能动弹,呼吸都被层层压住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手指甲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里,却并不觉得疼。看着赵子政明暗不定的眼眸,费了老大的力气,我才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再见都不说一声就走出这房间。背后只是沉默一片。
走在马路上,我松开手掌,低头看见白晰的手心上有四个月牙形,粉粉红红的,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