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紧着京城,这样一家极其普通的铺子就显得太不起眼了。
“当然,继续做下去,铺子是一定不会亏的,但要想赚钱会十分辛苦。需要你们用心经营,以和为贵和那些附近的住户打好关系。左不过哪家都是买,自然会选择关系亲近的人家,而生意做到最后,自然是略有盈余,养家糊口是绝没有问题的。可你不要忘了你本来的想法,你本来是想大家都不宽裕,为了贴补各家生计的。”
说到这里,薛庭儴停顿下来,留给招儿自己思考。
可不是如此!招儿之所以选择做这种本分的生意,就是为了稳妥起见。自己做生意,赚也好亏也罢,都是自己的,没有埋怨没有矛盾,可牵扯到别人就没有那么好了,尤其三家关系这么亲近。
所以她选择了最稳妥的生意,也是料想这种生意定是不会亏。也会赚钱,只是赚得相对少一些,却是最稳妥的。可她却恰恰忘了生意乃是三家合伙,只是一家得,自然不少,可若是三家分,每家所分的银子就极为少了。
到了那个时候,这门生意就会宛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招儿心里有些慌了起来,忍不住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难得招儿会露出这种示弱之态,薛庭儴大丈夫的心理被满足了。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手却是伸过去将招儿拉到怀里,道:“若问办法,其实挺简单。”
“那你说说。”
“别具一格,做别人没有做的,或者是做的人极少的。只有另辟蹊径,才能从已经稳固的市场上杀出一条血路。难道你忘了你当年做送菜生意?卖菜的人不少,不过几厘几文的赚头,可你偏偏将之做大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做得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
招儿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中,而薛庭儴已经把将花圃蹂躏得一团糟的弘儿抱走了,免得打扰了她的思路。
其实招儿骨子里是有几分旁的女子都没有的大胆,就是眼界有限,局限了她的思想。若是哪日眼界达到一定的程度,定然不止眼前这般。
不知为何,薛庭儴总是这么坚信着。
甚至关于上辈子的那个梦,薛庭儴甚至也猜疑过招儿是否真的再嫁过,之后就在家中相夫教子?
他总是觉得,招儿定不是那般的女子。
不是其他,而是觉得若真有一日招儿将自身旦夕祸福都寄予在一个男人身上,那肯定不是招儿了。
甚至关于‘王铭晟’的身家背景,在那梦里薛庭儴也是查过无数次。此人的来历蹊跷。这个蹊跷不是其他,而是太正常了。有父有母,家境贫寒,却在其成年之前父母突然双亡,留下他一个人。
这与他临死之前,对方所言的信息是对不上的,若是招儿真是为人所救,甚至为了报答对方以身相许,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背景。
这也是至今困扰着薛庭儴的谜团,只是因为心态原因,他从不愿去碰触罢了。
薛庭儴只要一想到招儿在那梦里再嫁了,他就有一种嗜血的冲动,他甚至宁愿……
“爹,抱抱。”
弘儿不想走了,就站住了伸手让爹抱。薛庭儴弯下腰来,将儿子抱在怀里。小弘儿安适下来,就露出一个笑,指了指背着身站在那里的娘,道:“娘,娘……”
他是想说,娘怎么不过来。
“娘在想事情,爹带弘儿去吃糕糕。”
“糕糕……”
花儿市大街逢四便有花市,每到这个时候,总是格外拥嚷热闹。
今天热闹更甚以往,招儿他们以前没有来过京城,并不熟知附近情况。听了毛八斗诉说,才知道今天是有庙会。
东城的崇文门一带,庙观最是繁多,如隆安寺、卧佛寺、安化寺、夕照寺都在此处。而花儿市大街上也有庙,分别是位于东花儿市大街的灶王庙,和西花儿市大街的火神庙。
这几处每年都会举办庙会,每到庙会时,热闹非常。
今日便是火神庙办庙会,尤其今儿又凑巧碰上花市大开,大街小巷沿道两旁都摆满了各式鲜花,俱是各处花农、花贩们,把从附近花田运来的鲜花来此售卖。
满眼姹紫嫣红,芬芳吐艳,一片生机盎然。更有各式商摊及小吃摊云集,卖什么的都有,简直是琳琅满目,让人看不过来。
招儿他们的铺子到底是靠里面了,瞅着外面一片红火热闹,却没几个人会走进巷子里来。眼瞅着一群一群的人从巷子口经过,外面人声鼎沸,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索性商量把门一关,也不做生意了,出去看看热闹。
三家人结伴而行,三个男人各自拉着自己的媳妇,薛庭儴则抱着弘儿,招儿跟在他一旁。
走了几步,招儿突然调头回去了,不多时拿了背篓过来。
现在她是看出来了,人前的薛庭儴特别要脸,所以出门在外都是他负责抱着弘儿的。以前她不习惯,现在倒也习惯了,不过体谅着他体力有限,不愿让他吃苦受累,就尽量想法子给他减轻负担。
弘儿被放进背篓里,他老老实实的坐好,待娘将背篓举起来,让爹背好了,他才从背篓里站起来,就趴在爹肩头上看热闹。
一路且走且停,几个男人还分别给自家媳妇买了糖葫芦。
其实这都是跟毛八斗学来的,这厮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狗腿子至极,又是忙前又是忙后,还惦着给自家媳妇买零嘴,生怕她冷着了饿着了。
可关键女人家就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