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告诉这只幼崽,它的父母是爱着它的。
被爱。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透过青年的记忆看见另一边世界的自己是被爱着的,停留在当前世界的迦尔却还是没办法通过这份记忆切实体会到。
但刚这么思考,忽然感受到的拥抱让这只神色冷漠的人鱼表情有一瞬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动作。
不动的话,青年会抱他久一些吗……
因为这样的想法,这只人鱼现在一动不动。
把用利器硬生生剜去一层皮r_ou_这种事情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就算是没有多加描述的平淡语句,听在谢栾耳中依然会觉得心里有种堵着堵着的钝痛感,其次就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在他不在的这条世界线里,有没有人对这只小人鱼好呢,没有人疼爱这只幼崽吗?
只要这样去想,那种酸涩感似乎就从心中逐渐蔓延到谢栾的喉咙里,把他的喉咙也一并堵住了。
“迦尔乖。”等终于觉得能够发出声音,谢栾的手再碰到这只人鱼的柔软金发上,这次抚摸头发的时候,他忍不住用上了一部分j-i,ng神力,近似于做出像给幼崽哼摇篮曲时那样的疏导安抚。
听见这三个字,原本一动不动的人鱼像是怔愣一秒,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抵抗地接受了疏导安抚,也是在这个时候,迦尔清楚感觉到了抱住他的青年所拥有的强大j-i,ng神力。
同时也明白谢栾对他毫无防备,否则以这种层级的j-i,ng神力,他之前不可能那样轻易读取到对方的记忆。
“pa……”像在最初不能说话的幼崽时期那样只发出了低微的气声,对这只有着湛蓝眼睛的人鱼来说,他现在想要说出的那个词也是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发出的声音。
“……帕帕?”这个称呼,他也可以叫吗。
不能确定这件事情,这只人鱼在发出这两个音节时,声音低得有些难以听清。
但是就像他在读取记忆里所见到的场景一样,无论小人鱼是用多低弱的声音发出这两个重复音节,听见呼唤的青年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回应。
“嗯。”谢栾很快应了一声,并且温声补充一句,“我在这里。”
之后就像要确认什么似的,谢栾听着这只人鱼“帕帕、帕帕”重复喊了他好几声,虽然明明是已经长大了的,却让谢栾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一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小人鱼。
把头低下轻抵在青年肩上,因为已经不是幼崽了,这只人鱼没办法窝到青年怀里,只能像这样尽量靠近。
人鱼耳朵旁边的冰蓝鱼鳍轻轻动着,谢栾在观察过后得出了结论,这代表的应该是高兴情绪,就和幼崽摇晃尾鳍差不多。
在这个姿势下摸着摸着那头柔软金发,谢栾发现把头靠在他肩上的这只人鱼像是有点困了,耳鳍的轻晃速度逐渐放缓,但这只人鱼又还很努力地睁着眼睛在望着他。
“睡吧。”谢栾放轻了声音。
虽然肩膀被抵靠得有点酸了,谢栾现在也没有想要把人推开的意思。
等这只人鱼合起眼睛,谢栾轻哼了遍摇篮曲的旋律。
就这样让这只人鱼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忍耐住肩上的酸麻感,谢栾没有再做出任何幅度大的动作。
很快在由青年营造出的安心环境里入睡,迦尔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小木桶里,偶尔木桶需要换水的时候,他会因为乱甩鱼尾弄s-hi保育员的衣服而受到严厉责备。
第一家待的幼崽护养分会因为缺钱,没几年就被迫停止运营了。
后来转去的分会条件也差不多,同样是只让他待在小木桶里,分会里平时没有会特意过来看他的人。
没有办法随意活动,还不能说话的人鱼幼崽很安静地待在一个装满水的小木桶里,这只小人鱼在慢慢长大,终于有一天也到要褪鳞的时候,掉落了第一块鳞片。
小人鱼依照本能把掉落的第一块鳞片小心收了起来,要把掉落的第一块鳞片交给家长保管,所以这只人鱼幼崽开始了等待。
但无论它怎么等待,也没有等到期待中的那个人。
渐渐地,也就不再期待了。
感觉做了很长的梦,直到从这次小憩中醒来,迦尔睁开眼时,他还能感受到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摸。
“醒了?”
听见这道温缓声音,迦尔的头脑在这时变得格外清醒。
那不是梦,是发生过的现实,而他现在所经历着的现实才真正像做梦一样……
美好到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方舟舰正处在航行状态,谢栾不仅被安排了在这艘战舰上的住处,也获得了在这艘方舟舰上自由行动的权利。
自由包括对被设为机密地点的场所有进入权利。
这项自由行动权,在这方舟舰上的士兵们听说还是他们的指挥官亲自批的,对这一点,这艘战舰上的士兵现在都有些愕然。
尤其最开始用枪指过青年的那十几名下级士兵,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刻都不免有点提心吊胆。
明明是个潜入者,为什么突然之间,他们的二把手和指挥官都双双对这名潜入者重视了起来??
且这种重视还不是对敌人的重视……
读取的记忆每天只能共享给一个人,迦尔今天刚把记忆共享给正面无表情坐在主座上的那只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