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昱就这么看着他吃,他先把猴子耳朵咬掉一半,那薄如蝉翼般的糖片便化在了他唇上,映着,前些日子苍白的嘴唇便染上了颜色,仿如春晓之花。萧祁昱暗暗的抿了下嘴,咳了声:“我们走吧,还要买什么?”
沈郁点了下头,终于不在吃的地方逛了,这次到了布市,因为是大集,布市非常的大,都望不到头,沈郁也并不急着走,他看看这块布,又摸摸那块布的,在萧祁昱眼里挑挑选选跟个妇人差不多了,萧祁昱跟在他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集市上的人民风朴素,因着沈郁的光,但凡与沈郁说话的人见他脸上的疤痕都很关切,七嘴八舌的问小哥这脸是怎么了?
萧祁昱真心不想解释,于是沈郁又把他前几天说的理由搬出来了,说他去山上劈柴,不小心被树枝荆棘划伤了,这个理由他说的时候没觉得多寸,但是让沈郁说出来就那么的没用,所以那七大姑八大姨都惋惜的看着他:“这么大个儿怎么就能划着呢,是从山上掉下来了吧?”
他能从山上掉下来吗!
萧祁昱真是恨不得咬沈郁一口,好不容易等沈郁买完了布,他拖着他就出来了:“你怎么就那么多话呢?谁都认识吗?认识了有什么好处吗?人家多给你一尺布了吗!”
沈郁抱着那一卷布看着他的脸:“人家是关心你。”
萧祁昱磨了磨牙:“我不用她们关心!”
沈郁笑了,笑意盈盈,那双桃花眼水润的能倒影他的影子,萧祁昱瞪着他,待一想到沈郁这是看着他的脸高兴成这样的!他拉着他就走:“快走!”
沈郁把怀里的布卷成筒:“下次我给你换个理由。”
萧祁昱切了声:“不用了!”他皱着眉头看他处理布,不是心疼布,那布买的时候就没什么形,这布是个偏麻线的料子,皱皱巴巴的,而且上面一点花纹也没有,就是个浅蓝的软布,跟轻纱远远比不了,做不成衣服也做不成抹布,不知道他买了干什么,就这还选了好几家,唯一的好处就是价格便宜,所以他一扯扯了一卷。
萧祁昱等他弄好之后放进兜里,拽着他:“可以走了吧!”沈郁反手拉着他:“再等一会儿,去南市那头,我还没买完。”
萧祁昱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他的脸一个集市的人都看见了:“到底还买什么!”吃的他都已经提着了!
沈郁看他手里确实拿了很多东西,看了看前面的树荫:“你坐那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萧祁昱看了看那颗树下坐着的众多人磨了磨牙:“一起!快点去!”
沈郁听着他这恶声恶气的话也不想理他了,径自去了市南头,他刚在布匹那儿问了好几家,哪家棉花好,哪家的便宜,在什么位置?买布的大娘跟他说的很清楚,所以他拐了好几地方还是就找到了,这个季节买棉花的太少了,就这么一家老字号,一直开着。
萧祁昱这会儿也不说话耽误时间了,因为沈郁二话没说的选好了棉花,这里的棉花就是好,老字号,棉花都是当年的新花,软软的,白白的,就是价格高了些,但沈郁硬是买了很多,萧祁昱已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所以只把自己当做提货的小厮,一言不发。
沈郁这次是彻底的买完了,两个人终于到集市头去等张家大哥。本来以为沈郁磨蹭半天就是最晚的了,哪知张大婶还没来,两个人在村头等了一会儿他们俩才大包小包来,张家大哥一看他们俩站在这等了,说张大婶:“我让你快点儿,你就不听,你看让黄兄弟叔侄俩等了吧!”他对两人道:“你们俩久等了吧,都怪你张婶怎么就是买不完了!”
沈郁笑笑:“不着急,我们也刚到。”张大婶还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这东买点儿、西买点儿的,总是买不完!以前的时候没钱要逛半天找个便宜的,现在有钱了也不知怎么的还是要半天。”她毫不藏私的夸了沈郁,是沈郁来了后她们的生活好了的。
沈郁哈哈的笑了:“这就好,东西买的越多越好!”
张婶也笑了:“就是这么个理,要天天跟过大年似的才是好呢。”
张大哥套好车,还是来的时候的坐法,萧祁昱跟沈郁坐在后面,张家夫妇俩在前面,驴车走在乡间小路上,啼蹄哒哒的,走的非常的悠闲,走累了就啃一口路边的青草,车上的人也就好脾气的等着,沈郁就靠在他的上,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张大哥、张大婶在前面高声跟他们俩说笑,因为挡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张大嫂总以为他们听不见,所以声音就特别大:“黄兄弟,你买这么多的棉花干什么啊?还是荣字号的,他们家的东西可贵了。”
沈郁听着哦了声,待觉的他听不见于是又回头大声的回他:“不瞒张大嫂,我是想做床棉被,老麻烦你跟张婶实在过意不去。”
张家大哥先哈哈大笑了:“那有什么,你给我们家做的东西还少吗?你嫂子天天夸你给她画的花样子好看呢?对吧,他娘。还有秦兄弟,每次砍柴都没忘记分给我们一半,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都做了邻里了,就别感谢来感谢去的。明儿过节,你们俩到我家吃饭。让你嫂子多做几个菜!”
张大嫂笑道:“对,我老早就想请你们叔侄俩吃饭了。”
沈郁也笑了:“那就多谢张哥、张婶了。”
张家大哥笑:“你又来了。”张大嫂也符合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