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现在还理解不了。
阿南对这个答案倒是不意外,只是点着头嘀咕了一句:“正是了,那老头确实不能碰到那机关。”接着继续低声问道:“金朱先生是如何没的?”
那伙计颤颤巍巍地说:“实不相瞒,这段时日来,金朱先生一直病着,在后山的那屋养着,昨日身体刚见好转,便闹着要下山去,堂主就派了几个师兄弟护送先生下山,谁知半道遇到歹人,一行人只撑死回来一个师兄,其余人都惨遭毒手。堂主现在已经疯魔了,满山遍野地寻找金朱先生的尸体,也顾不上易笔堂的大小事务,现在易笔堂上下已经乱作一团,该逃的逃,该走的走了。”
“歹人?”阿南皱眉,“何方人士?居然能取了金朱先生的性命?”
“听回来的师兄说,那人一声白袍,看不清相貌,自称是归一教教主陆南离。”
阿南一怔,方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几人抬头,只见山上火光一片,熊熊大火吞没了易笔堂,火光中还有不少人影混战作一团。
宁致远顿时藏不住了,从藏身的树丛中蹦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山上的大火。
阿南见宁致远随手解了那两人穴道,那两人立刻千恩万谢地跑开。阿南挡在了宁致远的面前,抓着宁致远的胳膊刚要说几句,身后却突然窜出了几个黑影。
“是易笔堂的人!”
阿南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去,徒手挡开了刺过来的剑,翻身一跳,踢开了准备偷袭的黑衣人。反手抱过宁致远刚准备跑,另一个声音传来:“交出《万花卷》,我饶你们不死!”
阿南转身,只见一彪形大汉带着掌风袭来,目标不是阿南,正是阿南护着的宁致远!
阿南一反身,一把将宁致远推开,背部直接挨了大汉的一掌。
宁致远被一把推开,一个重心不稳,护着脑袋滚到了一边,却见阿南扶着胸口倒地,嘴角溢出血来。
宁致远被吓了一跳,想跑过去扶他,阿南却皱着眉头对着宁致远挥了挥手,示意他快逃。
宁致远不禁有些呆愣,犹豫间,旁边又有人举刀砍了过来,宁致远又重新抱着头,翻了个身滚到旁边的小树林,听见身后传来一人的惨叫,想必那举刀的人被阿南解决了。
宁致远不敢犹豫了,躬着身,借着灌木丛的隐蔽就开始跑,也不知道哪里是正确的方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正迷糊间,只听见脑袋顶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啼响,宁致远一抬头,借着火光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只青鸟!
青鸟在宁致远脑袋上盘旋了一下,便急急往一个方向飞去,宁致远跟上就跑。
说来也奇怪,那青鸟带的路上竟没有一个伏兵,就算有,也都在和别的弟子厮杀,顾不上宁致远,宁致远就这样,穿过火海,穿过一众尸体一路平安地跑到了后山那座小屋里。
大火还未波及到后山,那座小屋大概是太过不起眼,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宁致远躲进小屋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到了刚才来时见到的尸体和血块,顿感恶心和恐惧,扶着门框干呕了一阵。
那青鸟飞进来,对着宁致远的脑袋狠狠地啄了一下。
宁致远有些吃痛,皱着眉头看去,那青鸟却往内屋的床上飞去。
宁致远揉着脑袋,屋内太暗,实在是看不清楚,幸而随身装的手电筒没在刚才那场混乱中掉落。
他拿出手电筒,打开,借着光向床上一探,顿时骇得脸色发白,那床上躺着的,可不正是易叶秋苦苦寻着的金朱先生!
(十九)
金朱先生面色惨白,浑身的血迹早已凝固,变成了黑紫色的血块凝在发须和衣服上,双眸紧闭,因痛苦而皱起的眉目间,居然带了点安宁。
宁致远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就算是死,金朱先生也要死在易知焱的住的地方!
易叶秋真的没想到金朱先生的尸身会在这里吗?如果想到了,为何还要漫山遍野地四处寻呢?
宁致远有点不敢想。
他盯着金朱先生呢面容苍老的脸,看了良久,缓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咕哝道:“你这下算是满意了?一段情,逼疯了三个人,何苦呢?”
昏暗的小屋内,宁致远只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还带了些淡淡的茶香。
那青鸟在金朱先生的手边蹦来蹦去,拼命地啄着一个地方,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宁致远,似乎是在求助。
宁致远当然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移开了金朱先生已经冰凉的手,顺着青鸟的指示摸了摸,摸到了一块凸起,犹豫着抠了抠,然后又按了两下。
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宁致远一个不稳,险些摔在了地上,慌忙扶住床柱,眼睁睁地看着床后面的那堵石墙带着灰尘和石子儿缓缓移开,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的石梯露了出来。
宁致远呆住了,那青鸟对着宁致远叫了两声,接着便飞了进去。
宁致远犹豫了一下,打着手电筒,赶紧跟了过去。
石梯一圈一圈地向下延伸,不知道通向哪里,周围是岩石,摸上去还有些水。越往里走,越感觉到阴暗潮湿,宁致远觉得这里像极了以前自己游玩过的钟乳石洞,周围的岩石奇形怪状不说,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正想着,突然脚下一滑,宁致远没能扶住,直接翻着身滚下了楼梯,疼得宁致远斜着嘴巴,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撑着自己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