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吐着槽,然后死鱼眼看向一脸“老铁,没毛病”的展昭,生无可恋道:“公主金枝玉叶,像我这样的粗人怎能亵渎公主呢。不若我上去找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或丫鬟,搀扶着公主上去好了。”
“言之有理,那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处理了,必须尽快送至开封府,请公孙先生好好看看。”展昭也不是非要看猪八戒背公主,于是挥挥手让王朝赶紧去办,自己一个人开始检查这间看起来非常富丽堂皇的屋子。
不得不说,赵文休是真的用了心的,摆放的瓷器玩物没有一件不是万两以上的珍品,把这里所有珍品加起来,说不定能买下小半个开封。展昭囫囵吞枣地看个大概,忽然在一片耀目璀璨的光泽中看见了一个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破损的木簪。
这簪子样式极为简单,几笔勾勒的图案,边缘处还有些小小的木刺,一看就知道这是出自一个不j-i,ng通木雕手艺的新手,或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人。
这也真是奇怪了,展昭看向旁边通体莹润的玉钗、栩栩如生的孔雀金步摇,镶嵌了各种稀有宝石的璎珞、猫眼石扳指......这根格格不入的破旧木簪存在的实在太突兀了,就好像j-i立鹤群一样,另一种意义上的引人注目。
展昭总觉得这根木簪有些不寻常,用巨阙随手从床帘上割了薄锦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木簪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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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是这根簪子了。”展昭往嘴里塞一块豌豆黄,又塞了块芸豆卷,然后才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布来。
杨迟章盯着那木簪莫名有些眼熟,偏偏就跟断了片似的,死活想不起来。只好暗暗把疑惑放在心中,等公孙策醒过来问问他认不认识,总觉得之前他看见木簪的场景里,阿策就在身边。
展昭吃了个半饱,总算小小慰藉了一下自己的胃,这才有心思和力气来鄙视杨迟章“美色误人”。
“迟章啊,现在这昭阳公主还昏着呢,先生起不了身的话,你说怎么办吧。”
“真可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被无情嘲笑和抨击的杨迟章抹把脸,想起自己半吊子的相知心法和最近跟阿策待久了耳濡目染下习得的医术,冲展昭微微一笑:“想让昭阳公主醒过来还不简单,我长歌的相知心法可是丝毫不逊色于万花的离经易道。”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们迟章小公举。杨迟章就跟鲁迅似的,从小就觉得学医救不了大唐人,一心一意单休莫问,可把当时的相知大师姐给气坏了,但是这小子偏偏在学医上颇有天赋,连好友裴元也曾可惜杨迟章不学医,让杏林一途少了一位将来的医学大师。
不过相知大师姐软磨硬泡也是有些成效的,至少不至于让杨迟章在相知心法上当个睁眼瞎。所以不管是内力运行的方式还是一些相知心法的招式,杨迟章都还是记得的。加上他遇到公孙策之后,对于医学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跟在公孙策后面学了不少药理知识。
不过展昭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连一向镇定的白玉堂也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展昭默默合上张大的嘴巴,一脸认真的劝说:“迟章,,你别冲动啊,医治昭阳公主这种事,还是等先生醒过来吧,我们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呵,晚了。
杨迟章笑眯眯瞟一眼展昭,背起青玉流跨出门房,朝着安顿昭阳公主的厢房走去。
展昭暗道大事不妙,连忙就想跟上去,却被白玉堂轻轻拉住:“别担心,迟章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可是——”展昭一脸生无可恋:“迟章什么时候还j-i,ng通医术的啊,记得以前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还说于杏林一途,他不过是个入门汉而已。况且昭阳公主身份尊贵,靠山还是皇上,万一被迟章治的出了什么事情,迟章岂能全身而退?!”
白玉堂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冷不丁弹了展昭一个脑瓜崩,听得展昭“哎哟”一声抗议,才慢悠悠道:“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又怎么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公孙先生照样能从阎王手里抢人。再说了,杨迟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他琴艺不过尔尔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展昭又想起那天开封秋高气爽,他却硬生生被杨迟章的琴艺水平惊呆,结果在白玉堂心里惨留了好多颜艺表情包的悲剧,不由得悲愤道:“杨迟章这小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实在可恶!还有玉堂,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啊?你还要记多久啊!!!”
白玉堂理着衣袖,不紧不慢地说:“就看我能活多久了。”
杨迟章推门走进昭阳公主的厢房,里面有两个小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这是一个就算在昏迷之中也依旧带着皇族强硬高高在上气质的女人,但是与之前赵文休乍死后他看见的那个丧子之后心力交瘁仿佛立即老了十岁女人明显不一样。不再软弱、不再自怜,眉眼间十分平静,多了些释然。
隔着锦帕,杨迟章的右手缓缓搭上昭阳公主的手腕。脉搏总的来说正常,只是有些时快时慢,昏睡不醒大概就是中了méng_hàn_yào。不过昭阳公主身上的这种méng_hàn_yào里面多加了一株五味子,五味子本来的作用是提神醒脑,但是与其中另一株药材沙苑子药性相克,两厢刺激之下,五味子的作用就变成了刺激大脑皮层的镜像复苏。
简单来说,就是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