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地抗拒抵触,脸上急出不正常的红晕,邵旭不敢再前进一分。
“你太激动了,听我说,……”话却像卡在了嗓子里,怎么也不肯配合地让他说出来。
原小惟盯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黑,
“邵旭,我恨你,……这辈子就是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恨就恨吧,邵旭想,无所谓。可是说什么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他……
“你不要过来!”
被邵旭慢慢地靠近、堵进了墙角落的原小惟,仿佛又急而又害怕至极,亮出了藏在袖口里的匕首。
匕首明晃晃的,泛出的光柔亮耀目。
邵旭只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锁回原小惟身上。
“你是想杀了我吗?没关系,你杀吧,只要你消气就好,”原小惟眼神极度防备地盯着他,匕首颤抖的挡在胸前,却又不断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坚实冰冷的墙壁。
而邵旭离他只半步之遥,双手撑着墙,像是在隔空抱着他,说出的话语出奇的轻柔呢喃,像一片鹅羽,“我也不想这样,我无法去改变控制,我父亲所做的事,我母亲所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可是你母亲难道没一点错吗,她勾引了我父亲,而你父亲又让我父亲完全像个疯子一样迷上了他,最后我父亲不也被你亲爱的弟弟弄死了!”
邵旭咬着那最后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绷出来,眼底灼烧的火焰,仿佛黑夜里闪跳的磷火。
也许邵旭无法真正体会到失去父亲的痛苦,父亲不爱他,他便也不去爱他,只把父亲当成了一个对手、一个超越的对象。
但失去母亲的痛苦,他确是能想象体会得到的。但这似乎唯一冒出来的内疚也渐渐被白日里音那些蚀骨裸|露的话语所淹没了。
原小惟既对他这话深恶痛绝,又被他的样子所吓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他在他眼里总是别人的错!
“不要再过来!我弟会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父亲错在先!说什么是我母亲的错?所以就要杀死她吗?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是我欠你的,所以才这么百般忍受!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却还要这么欺骗我玩弄我!……真的早就受够你了……你滚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这些话后,原小惟大口大口喘着气,嗓子都有些发疼。
邵旭的脸僵硬的极其难看。不说话,固执的继续靠近他。他知道他根本不会用刀,连杀死个鸡都不敢。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他的脸,好像随时能将自己控制住、握在手中不能动弹,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就像现在这样压迫的他喘不过气……原小惟眼睫颤抖着,慢慢地将匕首转向了自己。
邵旭终于顿住。
“是吗?就这么不想再看到我,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么些年……说这话是不是太残忍了点?”邵旭深吸了口气,目光缱绻离乱,“……没关系,我决定了,粉身碎骨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因为距离的原因,俩人几乎是已经是贴在了一起,按照邵旭的速度,要制止住他手里的匕首轻而易举,虽然可能会让他受点伤。
邵旭的心在一抽一抽的骤疼,就像铁钩一点一点不耐烦不停息地勾扯着,看到原小惟那么绝望、害怕、战栗的模样,眼睛睁的大大的、呆呆的、哀伤急迫而不知所措,脸色苍白一片。
事态似乎在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在邵旭的手还未触及原小惟持着匕首的手,也许是被邵旭的眼神气势所震吓的乱了方寸,他的手突然扬起,刀锋朝着另一个方向划去————
俩人里的太近了,不是伤到你就是伤到我。
原小惟在手上传来阻力时停了下来,邵旭的右臂挡在他脖子处,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线,然后从某一点开始喷涌出鲜血来。
当啷——一声,匕首掉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拖着细颤绵长悦耳的尾音。
那把黑色镂空刀鞘的瑞士军刀还是邵旭送给他的,外观非常的黑炫酷美,原小惟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不得了。
那天,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一想起来,确实都有五年了。那把刀是原小惟无意中从邵旭身上掏出来的,当下看到就喜爱的不行,脱口就向他要了下来。
起初邵旭不想给他,拿着一把刀多少有点危险性,而且他又不会用,就怕他伤到了自己,最终又抵不住原小惟初次向他要东西的心醉,就给他了。
没想到原小惟却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开心兴奋,看着他的眼睛明亮的都要将人溶化了,那种目光,邵旭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有种窒息的快乐。
也许是因为要了许久邵旭才给他,那是一个另邵旭十分享受的过程,拿到手的那一刻原小惟当下就抱住他亲了一口,事后几天里还削了几个苹果给他吃,虽然那把刀削苹果确实太屈才了。
没想到一把刀都能让他满足成这样,而他为他做了那么多,都难搏他一笑。
这么一想俩人确实有过融洽快活的日子……可是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呢?
有人说,生命望不能满足便会痛苦,满足了就会无聊,人生便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挣扎扭摆。
如果那样的话,原小惟便是邵旭生命中那团翻滚涌动的欲|望,由于长期的无法满足而愈加扭曲狰狞、变成了黑沉沉、能绞碎一切的漩涡黑洞。
或许最初让邵旭轻而易举的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