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什么事儿了?”我坐下问道。
他亲自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抱歉,案子我不能接了。”说着他拍拍我肩膀:“定金我就不退了,告诉你点消息?”
“这案子难道连您都办不了?”
“这是趟浑水。”
“怎么说……”
“你知道这案子背后牵出来多大吗?”
“……”
“已经立案调查两年了,上面非常重视。两年间楚远江被带走调查多次,当时证据尚不充足。我现在给你念份名单,你听好了,前x务部x司副司长刘志红被正式批捕,牵涉楚远江案;马来西亚籍华人大卫陈涉嫌协助楚远江在公海赌船洗钱被刑事拘留;前g安部部长助理刘东及经侦局副局长张怀因涉嫌楚远江案被双规;x省政协副主席陈鑫、x省纪委书记王华涉嫌楚远江案被调查;x市市长许衡被双规,传与楚远江案有关联…………”
“……”我听着,背上冷汗直往下淌。
“这是这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我还需要继续念吗?”
“楚远江就是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犯罪,有这么严重吗?怎么都是这么大的官儿?楚远江我跟他多年兄弟我知道他,他没这么大家底,也没这么大能耐……”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是楚远江案背后引出的这些,重点不在楚远江有没有能耐,在他后面牵出来的那些人有没有能耐。”
“……”我用手搓脸,尽量清醒一些:“庄律师……请您给我指条明路。”
“说白了,楚远江现在就是个卒子,卒子没什么大能耐,但他后面站着车和帅呢,要赢一盘棋,重点是吃掉后面的车和帅。”
“卒子能保下来吗?”
“车和帅都不在了。”
“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要看对方帅的态度。”
“对方帅是……”
“这个我帮不了你。”
沉默过后,我站了起来;“庄律师,谢谢您。”
我伸出手,他却迟迟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我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你作为楚远江的至交,公司又刚上市,很有可能是楚远江又一个洗钱的渠道,为什么你没有受到调查?”
“为……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还想问你呢。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言尽于此。”说着他伸手跟我礼节性的握了一下。
我走了一半,又转身回来:“你是说有人在保我?”
庄律师沉默地看着我。
我咬牙:“我这人脑子笨,求您给一句明话。”
他挑眉:“是谁保你,你就去求谁。”
“谢谢您。我……我现在手头有点紧,等我把这事儿办完了,以后一定重谢,再给您送副锦旗。”
“欧先生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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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花了一个月,花光了一千万打通各种关系认识人,但是这种时候,钱反而是最不好用的。
我不求别的,钱丢在水里,至少让我听声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跟上面很近的华侨,姓熊,外面都叫他熊爷,对b城的一些事情门儿清。据说有个局内人是他死党。
“你现在急也没用,这事儿风口浪尖上的,你别撞枪口。”他边给他的花浇水,边道:“要是撞枪口能解决问题,你英勇一回也罢了;但是你现在就是牺牲了,解决得了问题吗?”
他说话的时候,我正坐在b市郊区一个独栋别墅的露天小花园喝茶。
嘴里弥漫出苦味,也不小心带上了嘴角,我笑道:“我现在是一身劲儿没处使。”
“呵呵,跑了这么多天一点都不累吗?”
“歇不下来。”
“忙了这么久,我看你别说门了,连门边儿都没摸到。”浇完水了,直接上剪子,好好的花儿都被他剪的七歪八竖。
我把篓子递过去:“呵呵,我这不是没找对人么,早找到熊爷门早摸到了。”
“知道林家吗?”
我摇摇头。他搁下剪子,将散枝都装在篓子里放好,在我对面坐下了,我伸手给他沏满茶。
“林家祖上是军功,从八路军到解放军到志愿军,姓林的老太爷没少掺和,到了第二代,一个儿子继续当兵,肩上扛着星呢,另一个儿子据说没什么出息,就做生意去了,你也知道,每年卖出去那么多军火,走中东那边,总得搭个桥过去。”
“外面的生意也不小,男人哪有不fēng_liú的,林二老爷就在外面生了个小子,被老婆知道了,他老婆那家,跟林老太爷是战友呢,于是那小子只好给送到乡下当个富贵闲人。”
“这么多年了,林二老爷独生女早嫁人了,女儿女婿都没半点继承家业的意思。大前年的时候,林二老爷老婆宫颈癌也去了,家里这么大个生意就一人撑着,也没个接班人。林二老爷就忖度着,把乡下那孩子接回来。”
“林老太爷吧,这孙子说不上喜欢,但又是儿子唯一的香火,就给孙子出了个题目。”
说着熊爷看了我一眼:“听懂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
“他在的那乡下地方,也正好,就让他帮家里坐点家务事,做得好就名正言顺的回,做不好……就没戏。”
“熊爷说的是x市?”
“就那儿了,乡下。”
“我就是乡下出来的,怎么没听过林家的名号。”
“那小子叫林烨……”
“谁?”
熊爷皱了眉头:“林烨!他身边那个大彪不就是你兄弟手下的嘛,大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