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了吗?”李元的声音响起,锦桓忙慌慌张张躲进被窝,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还好李元并不进来,只是站在珠帘之外,小声说道:“皇上去前头处理事务了,吩咐了二皇子身体不适,若是起不来,可以在床上用早膳。”
锦桓蜷在被中越听越离谱,急忙要起身,然而腰间一痛,又趴回了床上。
李元不再说话,识趣儿得在外面垂手听候吩咐。
锦桓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腰间又酸又痛,那个地方也火辣辣的难受。他磨蹭了许久,才从床上爬起来,系紧xiè_yī的带子,确认自己被包裹严实了才让李元进来服侍自己穿衣梳洗。
“皇…伯伯去哪儿了?”锦桓在心里纠结了良久才终于说出这三个字,昨晚的疯狂还在他眼前不断回放,他被夏文轩一遍遍逼迫着叫他名字的场面历历在目。
“回殿下,皇上在前面处理昨晚的案子。”李元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垂目不与锦桓对视。
这当然是做奴才的规矩,可李元是夏文轩身边的总管太监,就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如此谨小慎微锦桓也是第一次见。
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这样的设想让锦桓又红了耳根。
梳洗完毕,李元指挥内侍们上了早膳,锦桓坐在桌前吃得心不在焉。
他七岁那年见到夏文轩的时候就喜欢他,当然那时不懂情爱,只是出于孩子对喜欢的事物的亲近。而后来目睹了锦礼和惜兰的事,才渐渐知道了情爱的样子。当他十五岁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夏文轩其实怀着那样的感情时,早已情根深种。
这些年夏文轩待他一如既往地疼爱,但一直不予回应,锦桓只是想着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没想到昨天的一场闹剧,偏偏成全了他。
夏文轩走进来的时候锦桓就这样,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沉思什么。阳光透进来温柔的爱抚在他的身上,配上他一身青衣,夏文轩想到一个词——恍如谪仙。
昨天的事可以说是药物催化,但夏文轩不否认,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早就在他心里埋下了冲动的种子。
锦桓好像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视线对上他的。
大概是昨夜的情意还未褪去,今天的锦桓青涩中带着慵懒的媚意,令已经三十有三的夏文轩老脸一红。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用的时间破纪录得长…真心是一点一点挤出来的qaq开个车就这么难吗?
☆、动乱
夏文轩匆匆陪着锦桓用了早膳。他几乎不敢直视锦桓的眼睛,昨晚睡下前他帮他清理过身子,一想到那满目的斑驳,他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好在今天锦桓也难得安分,红着脸乖乖用了早膳,在夏文轩说要去处理事务时也未阻拦。他这样乖,反倒让夏文轩心里涌起一股愧意。
锦桓待夏文轩走了后又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他身上懒懒的,一点不想动弹。夏文轩的态度暧昧,看似还和之前一样疼他,但他看他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昨天晚上虽有药物的催使,但的确是他先主动求着夏文轩的。这样是不是让他为难了?
夏文轩雷霆手段,借着刺杀事件,派人遍查那天到访的所有官员。明面上是为了寻找刺客的线索,暗中则授意查找南方一系所有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
调查时,以保护所有人安全为由,所有相关官员和家眷全都被夏文轩派兵看守了起来。
朝中上下全都密切注意着夏文轩的动作,暗自打点着自己的关系网,积极与这一众官员撇清关系,毕竟谁也不想和行刺御驾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今看来,皇上明显是怀疑这一众人里有人在帮助刺客混进来,不然怎么就有刺客混进了与宴的舞娘中呢?在皇上面前出现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确定了家室清白后才可以的。
夏文轩一连忙了多日,在他的亲自指挥下,收集证据的速度飞快,京里监国的锦礼也全力配合,按照夏文轩的吩咐调动京中的资源全力调查。不出五日,已证据齐备。而这几天,在内院修养的锦桓几乎见不到夏文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皇帝宠幸后就忘记了的妃子,一度春风后便不闻不问。
当然,夏文轩并没有这么无情,他人虽不在,但安排了李元这个御前总管贴身侍候锦桓。
李元这两日跟着这个小祖宗可是伤透了脑筋。二皇子众所周知是个聪明且顽皮的。但是经过了那一晚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也不爱笑,也不闹腾了,每天都乖乖待在后院,太医来请脉就给请脉,给他喝药就喝,吃饭就吃。他以往生病总因为药太苦了要跟皇上讨价还价一番,然而这几日只是皱着眉头,一口气把药干了。
皇上让人送过蜜饯过来,他随手拿了一粒来吃,嚼着嚼着居然哭了。
有时锦桓会问一句,皇上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李元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皇上每天就宿在不远的地方,各种赏赐一点不少得往二皇子这儿送,却不肯挪步来看一下。
“皇上忙于政务,奴婢也不好胡乱揣测,殿下若是累了,就先歇息吧。”李元亲自替锦桓脱了鞋子,挽了裤脚,替他洗脚。
锦桓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面,盯着自己浸在水中的双脚发呆。
已经第五天了,他无比得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就算皇伯伯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