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风训话结束后,便让人散了去,转过头便看见宋谙站在那,笑了笑,走上前,问道:“傻站这做什么?”
“窥探军机。”宋谙抬眸,对上赵凌风漆黑的眸子,淡淡道。
赵凌风表情微滞,随即恢复自然,伸手拉紧宋谙肩上的披风,道:“你不会的。”
“你就知我不会?我可是日夜盼着你死。”宋谙反驳道。
赵凌风收回手,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恶心。”宋谙眼里满是厌恶。
赵凌风僵住了,眸光在宋谙身上来回游移,可宋谙的眼里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宋谙!”赵凌风喊道,然后拉起宋谙的手,“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就跟你这么死磕下去。”
宋谙将手缩回,冷冷道:“休想!”
“我赵凌风骗过世人,独独不曾欺骗你。就如当年那样,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下去,如平常夫妻那般每日c,ao劳着一些琐事。”赵凌风深情地说着。
“哈哈哈。”赵凌风的话惹得宋谙一阵大笑,笑着笑着,眼角留下一串泪珠,抬手擦去,“把我眼泪都笑出来了。”说完,转身离去。
赵凌风对着宋谙的背影说道:“你曾说你一生光明磊落,不曾骗过任何人,却为何欺骗我,欺骗你自己?”
宋谙脚步一顿,眸色黯淡无光,却始终没有给赵凌风一句回复。
宋谙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寻了块石头坐下歇息,打量着四周。
正值冬日,万物枯竭,道旁的树木光秃秃一片,地上堆积着落叶。由于前几日的雨加上空气潮s-hi,叶子慢慢腐烂,渗入土地,化作肥料,滋养着大树,期盼着来年。
宋谙收回目光,长长舒了口气,他怕是瞧不见新春的景象了。这窝窝囊囊十几年,该是个头了。
“景……”赵凌风站在后头,刚喊出一个字,立即改口,景清是宋谙的字,可宋谙不允许他喊,“宋谙,天冷,随我回营吧。”
宋谙转过头,只见赵凌风手中抱着藏青色的斗篷,慢慢走近。
宋谙站起身,绕开赵凌风,直接往军营走去。
赵凌风本来涌起的怒火却被这凉风给浇灭了,一脸无奈的跟在后头。
宁川城内,秦晏也是一脸无奈地站在客栈门前,抬头看向楼上的闻玉,说道:“听话,随我回去住,近来天凉,你本就畏寒,莫要与我置气。”
宋谙离开后,本以为闻玉会回府住,结果还是住客栈,怎么劝也没用,眼瞧着天气越来越冷,这小客栈的被褥,哪里够御寒。
自开战后,整个县城的人早已搬离至他乡,是以客栈并无人,热茶都要自己亲自去厨房烧。闻玉捧着流风辛辛苦苦烧开的热茶,悠闲地喝着,不时瞥瞥楼下站着的人。
客栈多年未有修葺,窗户烂了几处,寒风趁虚而入,实在没办法,闻玉早早将大门关上,能挡住多少是多少。是以,秦晏只能呆呆地站在楼下张望。
“公子,主子说的没错。”一旁的流风见状,立即出声附和。
闻玉一个眼刀过去,流风把还没有说完的话全给吞进肚里了。
“将军日夜c,ao劳,闻玉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给将军添乱,所以还是在这住着,等将军闲下来,再回去。”闻玉平静地说道。
楼下的秦晏哑口无言,这回可是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
秦晏看了看四周,借住着一旁的石墩暗暗运力,朝楼上的窗口飞去,大手一伸,将坐在椅子上的闻玉给牢牢抱住,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欺你,随我回去吧。”说完,抱着闻玉往楼梯口走去。
闻玉:“……”
流风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主子跟公子,这也太亲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