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想必是个学究。”荣石笑:“这裱纸是他画的?”
小男孩可能不知道“学究”是个什么意思,仔细想想,不像坏话:“叔叔画的。”
圆燕的裱纸画得有点美国卡通的意思,憨憨呆呆两只大眼睛,一脸纯洁。
幸而风筝裱纸没破,风筝线断了,也不要紧,换一换就行了。小男孩很欣慰:“谢谢叔叔。”
荣石站起来,拍拍裤子:“这季节又没个风,你拿个风筝往天上扔么……”
小男孩觉得跟他话不投机,嘟着腮帮哼一声,准备回家。胡同口走来个拎着菜篮子的女人,步伐快而坚定,是个常见的为了家庭拼尽全力的家庭主妇。她看见小男孩在门口和个陌生男人说话,心里一着急,喊了一句:“侬了组撒?”
荣石一听,这基本听不懂的亲切感,上海人?他回头,看见一个挎着篮子像挎着枪的女人急急忙忙跑过来。北平这样的光景,要维持一个家的人都活下去,家庭主妇每天的日常不啻冲锋陷阵。
“我的风筝别树上啦。叔叔帮我摘下来。”
那女人跑到近前,荣石微笑:“您好。”
她看着荣石温文尔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