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也在那边,难保我不会去找他。他是最不愿意看到我的,我是何苦来哉,自找罪受呢。”
梁易生起身把满碗的面放进冰箱,另一幅碗筷放到洗手池,洗干净了放好归位。“况且我在这儿挺好,也不要谁担心。年轻时候顾着事业坏了身体,现在渐渐快要不行,也总得好好养着了吧。”
苏睿看着坐在对面,被和煦阳光照了半身的梁易生,却陡然觉得,这是暮年才有的光景。
梁易生好像很久没和人说话,竟有许多感慨似的,“原来觉得自己不会老,为了梁睿不能老。现在他也不需要我照顾,突然这么过着觉得没意思,这不是老了又是什么。”
梁易生并不像年轻人失恋后觉得没盼头。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是找不到自己想要做的那一件。
苏睿却忍不住说,“梁睿走是走了,您人留在这儿,心却也跟着走了。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有意思吗?”梁易生木然地望着苏睿或者更远,半晌儿轻笑道,“我骗骗自己,你还要戳破。”
苏睿说,“我是早知道了,一直没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本来同性恋就够惊世骇俗,就算luàn_lún了又怎么样。”
梁易生倒是笑开了,“梁睿要有你这觉悟就好了。你和他终究不是一类人,也和我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