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手里的铁棍已追了过来,一木奉落下,恰好打在江倚槐的背上,很钝的一声,江倚槐没忍住闷哼一声,只觉得整个背被当成了沙袋,疼得不行,要不是挡着,骨头肯定就遭难了。
情急之下,陆月浓取了竖在一旁的别户人家用来晾衣服的竹竿,隔着距离往那男人身上一捅,又攥紧拳头,在要害处狠命踹了两脚,继续拽起一旁看着有点歇菜的江倚槐不停跑。
风在耳边路过,隆隆留下声息,陆月浓就在这时轻轻地问:“疼么?”
“不疼,嘶,我……”江倚槐忍着疼疾步狂奔,他盯着陆月浓的身后,因打斗,那衬衫的边角已松了出来,他还是头一次见陆月浓这么狼狈,“我拍戏也有一点点工资,还有攒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可能不是很多,但我明天全部带来给你,先把能还的还了吧。”
“不需要。”那点关心的语气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冰冰冷冷的回绝。
江倚槐忙说:“你别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你,人生的路还很长……”
陆月浓体力不怎么好,领着江倚槐跑了这么一段,已有些接不上气,但还是支了一点气息,威胁道:“要么闭嘴,要么以后就别跟我说话。”
江倚槐果然噤口不提了。
跑了许久,到巷口的时候,他们才惊觉,在那儿立了另一个壮汉,三角眼,虎背熊腰,更加凶悍。想来是方才那人搬了附近的兄弟。
江倚槐终于有些意识到,有些人是不可以讲道理的。
“别,”江倚槐拉了拉陆月浓的手,在他身边小声说,“我们找机会逃吧。”
但说得轻巧,实行起来难上加难。身后的男人也举着铁棍逼近了,身上的衣服卷了起来,被竹竿戳过的地方见了血,他满不在乎地磨磨牙:“好小子,果然是流氓爹养出来,一路货色。”
让陆月浓去承认那无凭无据的欠款是不可能的,江倚槐只好退一步,对陆月浓说:“我没钱了,他们也不给机会,我们报警吧。”
“报警?”一听这话,两个壮汉立刻冲上来,脚步声在巷子里重重地回荡,“也不看看谁的地盘,还想报警?”
陆月浓挽起袖子,冷冰冰地说:“逃不掉的,不反击的话,要任人把我们揍死?”
说着,两个男人已经打了过来,在窄仄的巷道内前后夹击。陆月浓率先仰头,躲去挥来的铁棍,那铁棍贴着他鼻尖扫过去,留下一道痕厉的风。下一刻,那人又一拳打过来,陆月浓横过手臂,把这招拆解。
江倚槐拉不住陆月浓,且也在遭受围击,自然不可能拖后腿,也配合着对方,一边自卫,一边试着用合适的打斗来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