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浓走着走着,脚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那莹白色的光点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他每动一下,那光也跟着动,就好像在追逐着他的脚步,时而有些抖动,总的来说,还是不急不慢地向上挪着。
陆月浓停下来,它果然跟着停下。他有些好奇了,转头望下去,刚好看见一个身影还站在铁门外,黑暗里虽然望不清楚面目,不过那身形陆月浓再熟悉不过。
江倚槐拿着一个反光的物件——大概是镜子,正把月色通过空隙投s_h_e 到黑暗的楼道里。
“你还真是个小朋友,”江倚槐这样幼稚的行为,陆月浓多少有些无奈,但某种温暖的感觉点燃在心里,把他整个人都蒸得软和了下来,在楼道里,陆月浓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快点回去吧。”
江倚槐被发现了,倒没有很尴尬,他也不像“小朋友”那般听话,只是摇了摇头,说:“看不到你了,我再走。”
陆月浓闻言,脚步有些绊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明白那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点徒余的光芒,舍不得被人注视着,又或是……舍不得那个人。
江倚槐举着镜子,但好半天不见陆月浓继续往上走,他好奇对方怎么不动了,紧张道:“你怎么不走了?”
江倚槐好像天生能打破他聊天的僵局,陆月浓有些如释重负,装作调侃说:“让你先走才是真的,你是举不动了吧,就别逞强了,我……”